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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中文网 > 神魔陨落 > 第208章 伪史书流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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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寅时的镇渊司藏书阁

    寅时,夜幕如墨,沉甸甸地压在镇渊司之上,藏书阁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甜腥气,仿佛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悄然滋生。萧天阙手持龙鳞剑,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,当他的剑挑开第七层禁制时,剑尖上粘稠的脓液顺着血槽缓缓倒流,在护手上逐渐凝成了一个“赦”字篆文。那篆文仿佛有生命一般,散发着诡异的气息。

    阁中的三万卷《九州纪年》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,在毫无风动的情况下自动翻动起来。书页间不断渗出沥青状的黑浆,黑浆缓缓流淌到地面,逐渐汇聚成一幅扭曲的星轨图案。那图案复杂而怪诞,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。

    “将军,第三库房的《天倾实录》...”副将周衍的话语戛然而止,他手中的火把微微颤抖,照亮了角落的景象。只见十二名誊录官保持着抄写的姿势,如同被定格的画面,但他们笔尖滴落的并非墨汁,而是混着星砂的脓血,一滴一滴,在地上晕染开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
    最年长的誊录官猛地抬起头,眼眶中竟钻出青铜藤蔓,如狰狞的触手般疯狂舞动。他的喉音嘶哑,带着齿轮咬合的杂响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燕上仙...救世...大德...”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,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萧天阙眼神一凛,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藤蔓,脓血飞溅到书架上。楠木书架瞬间被腐蚀出人脸状的孔洞,每张脸上都重复着同一句话:“弑龙者昭,功在千秋”。周衍见状,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书架,不料书架表面竟浮出暗金龙纹,与他心口蔓延的青铜鳞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
    “别看那些字!”萧天阙大声警告,但还是晚了半息。周衍的瞳孔瞬间扩散成齿轮状,眼神变得空洞而诡异。紧接着,他的佩剑突然调转方向,如闪电般刺向自己的咽喉。萧天阙反应迅速,龙鳞剑如一道黑色的流光,精准地格开了这致命一击。就在这时,藏书阁穹顶的二十八宿铜灯齐齐炸裂,灯油化作青铜暴雨,倾盆而下。

    青丘·往生河下游

    在青丘的往生河下游,涂山玉衡身姿曼妙,她的狐尾轻轻卷起染血的竹简。九幽狐火在她的操控下熊熊燃烧,试图烘干竹简上不断渗出的脓液。然而,每当“燕昭”二字在简上出现,便会扭曲成“救世主”,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邪恶力量在刻意篡改着记录。

    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涂山玉衡秀眉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愤怒。当“燕昭”二字第无数次扭曲后,她终于忍无可忍,将竹简狠狠按进河滩淤泥。

    浑浊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,紧接着,三万年前的婚宴场景浮现出来。但让涂山玉衡震惊的是,画面中的新娘竟有一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。

    “姑姑......”她的指尖微微发颤,下意识地触碰水面上的倒影。就在这时,水面突然剧烈翻涌,脓血瞬间凝成青铜锁链,如恶魔的利爪般缠住了她的手腕。竹简中的黑浆如同活物,逆流而上,在她的狐毛上迅速拼出天机阁的星轨图。

    涂山玉衡咬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忍痛斩断狐尾。燃烧的断尾化作火凤,直冲云霄,发出一声嘹亮的凤鸣。然而,当火凤触及伪月时,却被那神秘的星图无情吞噬,连一丝火光都未曾留下。

    “不!”涂山玉衡心痛地呼喊。就在此时,河底传来一阵沉闷的棺椁开启声,仿佛是沉睡已久的恶魔被唤醒。三百具青铜棺顺着水流缓缓而下,每具棺材表面都刻着篡改后的史书片段。最前方那具棺内,传出了熟悉的狐啸——正是三日前战死的涂山明月。那狐啸声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,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被篡改的冤屈。

    “明月......”涂山玉衡看着顺流而下的青铜棺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她知道,这一切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,而自己似乎已经深陷其中。

    镇渊司·辰时三刻

    镇渊司内,萧天阙神色凝重,他用逆鳞匕首划破掌心,殷红的龙血缓缓流出。他试图用龙血在《真史录》残页上写下“天倾之战真相”,然而,第一个“弑”字尚未写完,纸面突然窜起幽蓝火焰。那火焰燃烧得极为诡异,仿佛要将真相彻底吞噬。

    他眉头紧皱,徒手捏灭火苗,却发现焦痕处浮现出青铜色的“赦”字,与藏书阁脓液凝成的篆文一模一样。这诡异的巧合,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将军!西侧书库失守!”浑身脓血的修士撞开殿门,声音中带着惊恐与急迫。他手中攥着半卷《葬渊纪事》,仿佛那是一件烫手的山芋。萧天阙伸手接住书卷,刹那间,脓液顺着手臂攀附而上,在龙鳞甲表面腐蚀出星轨纹路。书页间掉落的不是普通的竹简,而是半块青铜颅骨,额心处清晰地刻着“史官李淳风”。

    颅骨突然发出声音,诵念起篡改后的祭文:“维新历三万载,燕昭上仙斩龙封渊...”萧天阙怒目圆睁,猛地捏碎颅骨。在颅骨破碎的瞬间,碎屑中迸出十万道金光,在殿柱上投射出令人惊骇的画面:在青丘祖庙内,“自己”正将龙鳞剑刺入燕昭后心,而真正的历史分明是燕昭弑友破渊。

    “好毒的篡命术......”萧天阙愤怒地扯开胸甲,只见心口的青铜鳞片已蔓延至喉结。他深知,这是敌人的阴谋,试图通过篡改历史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他蘸着逆鳞血在殿柱上书写真相,每一笔落下,都引发时空的震颤,仿佛在与那股邪恶的力量进行着殊死搏斗。当最后一划落下时,梁柱轰然倒塌,露出其后由脓血凝成的天机阁主虚影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?”萧天阙怒视着虚影,然而虚影只是冷冷一笑,并未作答。

    天机阁·地脉核心

    在天机阁的地脉核心,气氛压抑而诡异。阁主端坐在轮椅上,面色阴沉如墨,轮椅缓缓碾过满地的青铜书页。每张书页上都浮动着“燕昭救世”的幻象,那幻象看似美好,却如同一层虚假的面纱,掩盖着丑恶的真相。

    七十二具史官尸骸悬挂在浑天仪四周,他们眼眶中钻出的青铜藤蔓正将脓血源源不断地注入星轨。阁主的目光扫过这一切,冷冷地说道:“还差七卷。”他敲击轮椅扶手,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,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。

    七具水晶棺从深渊中缓缓升腾而起,棺内躺着不同时代的青丘史官,他们手中攥着的《真史录》正在融化成脓液,仿佛真相正在被一点点地吞噬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滴脓血汇入浑天仪时,仪轨间浮现出萧天阙在镇渊司书写真相的场景。阁主见状,轻笑一声,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。他袖中飞出三枚噬宙虫卵,虫卵如流星般穿透虚空,精准地落入萧天阙的墨砚之中。

    “就让龙血喂饱这些小东西罢。”他转动轮椅,毫不留情地碾碎水晶棺。棺中的史官突然睁眼,眼神空洞,异口同声地诵念起篡改后的祭文。随着他们的诵念,伪月表面随之浮现巨大的“赦”字,每个笔画都由亿万噬宙虫组成,仿佛是邪恶力量的象征。

    “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。”阁主看着伪月上的“赦”字,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,仿佛他的阴谋即将得逞。

    镇渊司·午时

    镇渊司内,萧天阙正奋笔疾书,试图用逆鳞血还原真相。然而,他的笔锋突然滞涩,砚台中的逆鳞血泛起青铜光泽,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。第七卷《真史录》写到最关键处,纸面突然浮现噬宙虫复眼纹路,那密密麻麻的复眼,仿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“不好!”萧天阙心中暗叫。他挥剑斩向书案,却发现墨汁已凝成青铜锁链,如蛇般缠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将军小心!”周衍的惊呼带着金属杂音。萧天阙转头,看见副将半身已化作青铜像,右手却死死按着《葬渊纪事》原本,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脓液正顺着他的指尖回流,在古籍上腐蚀出星轨缺口。

    龙鳞剑寒光一闪,劈开青铜锁链。然而,就在此时,藏书阁四面墙垣同时崩塌,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。三万卷伪史如黑色的蝴蝶,腾空而起,书页间渗出的脓血在空中汇聚成一条长河。河水倒映出的不再是真实的历史,而是八百个正在篡改记忆的时空,每个时空都像是一个扭曲的噩梦。

    萧天阙身形一闪,跃上屋梁。他看见脓血长河的尽头,端坐着天机阁主的虚影。后者手中把玩着的,正是周衍完全青铜化的心脏,每根血管都连接着伪史书页,仿佛在操控着一场邪恶的木偶戏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逆鳞血能破局?”虚影轻笑,那笑声如同恶魔的低语。紧接着,周衍的心脏突然爆裂,碎屑化作青铜暴雨,纷纷洒落。“每滴龙血都在喂养噬宙虫,你写得越真,谎言就越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!”萧天阙怒吼道,但他心中清楚,局势已经变得极为严峻。

    未时·往生河

    在往生河畔,燕昭手持葬龙剑,面色冷峻。他将剑刺入脓血长河,剑身映出八百时空的惨状。每个倒影中的自己都在重复着弑友的动作,那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,刺痛着他的心。唯有心口的玉坠泛着微光,仿佛在黑暗中指引着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青丘女帝的残魂突然显形,她的九尾如丝带般缠住剑柄,强行扭转剑势。“看清水底!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。

    狐火熊熊燃烧,照亮了河床。只见三百具青铜棺椁排列成浑天仪的阵型,每具棺盖都刻着伪史片段。而阵眼处悬浮着的,正是涂山玉衡的狐珠。燕昭的右眼突然剧痛,应龙纹路如蛇般蔓延至太阳穴。在狐火的映照下,他看清了棺椁内部躺着的,竟是八百个正在青铜化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原来我就是载体......”燕昭喃喃自语。葬龙剑刺入河床的刹那,整条往生河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随后开始静止倒流。脓血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,退回伪史书卷。青铜棺椁表面的文字也开始剥落,仿佛真相正在一点点地挣脱枷锁。

    燕昭毫不犹豫地扯下玉坠,按在剑柄之上。青丘女帝的残魂化作烈焰,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河床。“焚尽伪史,真相自现!”她的声音响彻天地,充满了坚定与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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