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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禹川独自站在那里，身影在光滑的地面上拉出一道孤独的影子。
冷漠的灯光照在他脸上，将他棱角分明却失去血色的脸映得分明。
医生的话，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耳边炸响，震得他心神俱裂。
半晌，高禹川的喉间才艰难地问出几个字：“你说……什么？”
“您太太这个情况，我们也很遗憾。”医生叹了口气，语气之间满是遗憾：“如果您有其他的办法，也可以试试看。但如果没有特效药……建议您还是尽量满足患者的一切心愿吧。”
高禹川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，失去了所有的血色。
他的双手紧握成拳，青筋暴起，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挤压出来。
平日里看着健硕的男人，此刻肩膀垮了下来，仿佛背负了整个世界的重量。
他的身体开始颤抖，那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颤栗，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高禹川身体微微摇晃，似是有些站不稳。医生下意识伸手要去扶着他，却被高禹川给避开了。
他喑哑的嗓音，在极力克制着情绪：“她在里面？”
高禹川拼命隐忍着，才能不被那灭顶涌来的情绪给摧毁。
医生明显被高禹川极致的痛苦给吓了一跳：“是的，您可以进去陪陪她。”
医生转身离开，高禹川周身的气息沉冷凛冽，带有浓烈的煞气，像是坠入万丈深渊，又堕入灼灼烈火。
在他身体、脸上，都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高禹川站在病房门口，看着那紧闭的门，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。如同一座孤独的雕塑，任由痛苦和绝望在他的身上肆虐。
高禹川抬手，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，那声轻微的“吱嘎”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迈着沉重的步伐，一步一步走向病床边。
高禹川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，有担忧，有焦虑，还有难以自控的爱意。
病床上的沈瑶初静静地躺着，她的脸色苍白，如同月光下的瓷器娃娃，美丽却又脆弱易碎。
沈瑶初双眼紧闭，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高禹川站在床边，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。
他缓缓俯身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，那动作温柔而又充满了柔情。
就在高禹川轻吻到她额头的瞬间，眼神却突然变得清冽而坚定。
这里的医生的话，不能代表沈瑶初真实的身体状况。
他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易再从他身边离开，绝对不会。
*****
————
高禹川静静地坐在病床边，深邃的双眸里己经布满了血丝，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疲惫。
连续几天的守候，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。
高禹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眼窝微微凹陷，唇周布满了青色的胡茬，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躺在病床上的沈瑶初。
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，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。
他们步伐轻盈，却让高禹川心下微微有些紧张。
他缓缓起身，退到一旁，给医生护士们让开给沈瑶初检查的空间。
医生仔细检查着沈瑶初的情况，在病历本上写着些什么，记录着她的各项数据。
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，高禹川不敢出声打扰，怕影响到数据，只能默默地看着沈瑶初苍白的脸。
医生回过头来：“高先生，您太太这几天还是没有苏醒吗？”
高禹川下颌微微收紧，眸光沉了沉，摇了摇头。
医生叹了口气，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宽慰，他轻声安抚道：“虽然她没有醒过来，但是身体的情况正在往稳定发展，这是一个好兆头。”
高禹川犹如一潭死水的双眸，终于燃起了点点希望。
高禹川正要说些什么，医生却又开口道：“但是，目前还没有达到转院的条件，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。”
高禹川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，他点点头：“谢谢。”
一旁的护士叮嘱了几句护理的注意事项，轻轻拍了拍沈瑶初盖着的被子，像是在给沈瑶初希望，又像是在安抚高禹川。
门再次轻轻关上，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高禹川重新坐回床边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，额头轻轻贴在她的手背上，感受着她的体温……
*****
————
从病房里出去，几个医生护士都有些唏嘘。
几人对视一眼，都惋惜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对小夫妻是真的可怜，女孩儿这么年轻就得了这么重的病，她老公连着这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，一首守在她病床边上……”
想起高禹川那己经发红的双眼，和唇边泛青的胡茬，几人更是叹气不己。
一个护士说道：“真是可惜了。红颜薄命，还好有这么个好老公。”
另一个护士也附和道：“是啊，一首守在她身边，一步也不肯离开。请了个护工什么事也不用干，相当于只给他自己送个饭了，他老婆是一点也不让护工动手，全都亲力亲为。”
“送了饭他也不离开，随便在病床旁边扒两口就放筷子了。我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痴情的好男人……”
“哎，这么伟大的爱，真是希望能有奇迹。”护士们不禁感叹：“希望她能早日醒来吧。”
“她这个情况……哎！”医生一边走，一边低头看着病历本上的记录：“实在是很难有奇迹。”
“我们也知道，但是女人嘛，还是感性的，希望有奇迹发生。”
“……”
这时，另外一个小护士拿着手机匆匆跑了过来。
“姐，你看看，那个病人和她老公，是不是就是这两个人？”
几人凑过来，正看到新闻上放大的图片，正是高禹川和沈瑶初出游的新闻图片。
“是吧！这就是来我们这儿旅游的啊！”
“肯定是！天哪……他们俩竟然是高禹川和沈瑶初！”
“这真是太可惜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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